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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体育深夜食堂

2024-01-20 18:5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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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G体育对“身体”的改造与展示,是最原始的表现形式,疼与痛苦本能地引导我们进行思考,是最直接的代入方式。这些自然也是恐怖片影迷的乐趣。

  与食人电影有关的美学与流派足够用一本书的分量去研究,所以我们只提供一份简略的菜单,供各位下饭。(提前说好,这篇会相当刺激)

  据九流美食评论家评论,意大利菜系的特点是“典雅高贵,浓重朴实,讲究原汁原味”。

  站在文明一方看蛮荒世界,此为“典雅高贵”;丛林冒险遇见铅黄电影,种种酷刑应有尽有,此为“浓重朴实”;食人场面纯特效化妆、无CGI添加,动物虐待真实拍摄、无道具使用,此为“原汁原味”。

  咱们从源头上说起。1962年,本着将“审查制度之外的空白世界”展现给观众的态度,三位意大利电影人踏遍世界各地,用[世界残酷奇谭](第一部名为“狗的生活”)把各地的民俗风情带进了西方观众的视野。

  动物虐待,生食,部落仪式——是电影留给土著人的部分。现在看起来,[世界残酷奇谭]充满了无可辩驳的猎奇之心和种族主义,却也在当年吸引、启发了一小撮影迷——寺山修司和翁贝托·伦齐就在其中。

  寺山修司:“GualitieroJacopetti的电影像是一位坏叔父。把老师与父母亲不会教的,世界上最隐蔽的那个部分告诉我们,当真是另一位人生导师。”

  在亚文化领域,[世界残酷奇谭]至少启发了两个流派的诞生:“Mondo纪录片”与“食人族电影”。

  一方面,部分电影人开始放眼全球,寻找骇人耸闻、新奇罕见的事件作为纪录/伪纪录片的题材——不光是古老部族的生活,对名人名媛、场所、同性恋团体的窥探也包含其中。

  “Mondo”一词也慢慢成为了一种标签——作为此类电影片名的前缀(Mondo,意大利语,意为“世界”,[世界残酷奇谭]原文片名为“Mondo Cane”)。

  1966年的[世界猎奇地带]、[最恶劣的罪行]、[露乳传道],1967年的[残酷好莱坞],1984年的[世界残酷写真]均属此类。

  另一方面,[残酷世界奇谭]在当年颇受关注,似乎也间接证明了,自诩文明世界的西方人还是相当热衷于幻想蛮荒之地的“恐怖图景”的。

  “一群白人意外闯进了热带雨林,不幸被土著居民活捉”这种故事,打从好莱坞诞生之日起就存在了。而事实证明,这样的电影不仅美国人爱,意大利人也爱。

  一代食人片大佬翁贝托·伦齐,怕是早就看穿了此中门道,扭头去拍了[来自深水河的男人]——贵为意大利食人族电影开山之作。

  [来自深水河的男人]虽不乏血腥和场景,诸如隔墙摸乳、套头竹盒、割舌、吃猴脑等诡异仪式——吊足了各位看官的胃口,也成为后续食人族电影竞相模仿的元素,但本片仍然算得上是一部比较严肃的电影。

  意外犯下杀人罪的白人摄影师,乘火车一路逃到了泰国原始部落,很快被原住民捕获为奴。

  白人打心眼儿里厌恶他们野蛮的生存方式,却也在生活中与部族人民建立了友情,与族长之女暗生情愫(女主角莱,缅英混血,出演本片后成为了此类角色的常客)。

  有趣的是,起先出现在片中的这帮原住民,并非如后世诸多电影一般,直接担当了“食人族”一角,导演在这里留下了一个悬念。真正的食人族在影片后半才出现,他们同样也是部族的敌人。

  白人男子带领部族击退了这伙坏蛋,像“阿凡达”一般留在了这片土地上,带领村民们重建家园。

  七十年代,剥削当道。有些电影在拍摄之初,并非是创作者一心想要做得残忍至极。可一旦这些元素拥有了有机的培养皿——开启了类型模式,便覆水难收。

  鲁杰罗·德奥达托1977年的试水之作——[最后的食人族世界](原定导演是伦齐),鳄鱼剥皮,烤食美女,血腥程度大大翻倍,不难看出日后[人食人实录]的影子。

  难得的是,德奥达托甚至还为食人角色勾勒出了一种模糊的“家族”雏形:食人部落捕获、圈养、驯服自己的猎物,家族内部拥有等级之分,这种设定着实恶意满满。

  对白人男子和动物的酷刑,绝非是这份食人菜谱中最令人垂涎的肥美野味,没有女人,哪来的剥削之名?

  [最后的食人族世界]里那段“鳄鱼剥皮”的戏份,遭到了观众与动物保护者的一致讨伐。对此,鲁杰罗·德奥达托很会甩锅——说是那段戏是制片人乔治·卡罗·罗西未经其许可擅自加入的(鬼才信)。或许是当时影响力还不够,德奥达托那次没被法院以任何罪名起诉。

  不过,根据英国《淫秽刊物法令》(Obscene Publications Act,1959年颁布),片中几次对场面的特写镜头已经达到了“淫秽影像”的标准。因此在英国,一旦被发现拥有[最后的食人族世界]的录像带,政府有权予以没收。

  七十年代末期,意大利电影借风使舵,也跟着掺和了一脚:乔·迪阿马托的[艾曼妞与最后的食人族]、[食人族的爱神],马蒂诺的[食人神之山],均属此类。

  如果说以上电影皆为不正经的小打小闹,1980年,食人族电影则迎来了真正的顶峰之作——[人食人实录]。

  一行前往南美热带雨林拍摄纪录片的剧组人员失踪后,纽约大学教授前往事发地调查此事。当教授来到食人族的居住地,却发现这些原住民并非如自己想象的一般十恶不赦。他用收音机换回了失踪人员的摄像机后,才明白食人族为何对拍摄人员动怒。

  伪纪录的拍摄手法和足以乱真的特效化妆,让今天的影迷依旧能津津乐道。鲁杰罗·德奥达托曾表示,儿子“喜欢看新闻”这件事给了他不少灵感。

  [人食人实录]在米兰上映十天以后遭到禁映,德奥达托老爷子被捕——原因是“淫秽罪”(以电影的露骨程度,在当年相当于聚众放小儿了)。

  1981年1月,《照片》杂志发表了一篇影评,认为该片的杀人场景过于逼真,极有可能是剧组为拍摄影片犯下了真实杀人罪。法院对德奥达托的控诉也上升到了“谋杀罪”。

  为证明自己无辜,德奥达托在局子里联系了几位演员,其中有四人接受了意大利电视节目的访谈,当场为观众演示电影是如何做到逼真的血腥场面的。德奥达托也提供了电影杀青后自己与几位演员互动的照片,法庭这才撤销掉谋杀指控。

  之后三年,德奥达托一直奔波于法院,力求让自己的电影不被禁映。1984年,意大利法院宣布[人食人实录]获得VM18的评级证书,删减画面后可以重见天日。

  美国食人电影,虽未像七、八十年代的意大利食人族电影一样形成一股风潮,但贵在食人元素已经被渗入到了各种电影类型中,原料五花八门,吃法不拘一格,食客鱼龙混杂。

  给人肉包子铺输送原料的“孙二娘”——维多利亚时代著名的都市传说主角“理发师陶德”,他的故事早在1926年就被搬上银幕,电影自然是涉及了一些同类相食元素,但陶德本身毕竟不是食人魔,不比1932年的[X博士]来得赤裸。

  故事起于纽约的多起连环杀人案,凶手在满月之时作案,受害者尸体统统被虐得面目全非。

  报社记者和X博士负责追查此事,被怀疑的对象有三人:研究同类相食行为的学者威尔斯,研究满月现象对人类行为影响的学生罗兹,以及性情暴躁的公爵。

  血腥场面虽不能少,但重点是心理分析和悬疑探案——嗜好犯罪菜式的美国人从来就不缺“原料”:杰弗里·达莫、阿尔伯特-菲什、亨利·李·卢卡斯……个顶个的劣迹斑斑,每个人都有一沓子改编电影。

  偏好悬疑口味的大师AG体育,精心雕琢成[沉默的羔羊],嗜黑的老派,搞出了粗粝阴冷的[杀手的肖像],偏爱传记风格的,也熬过一锅[杀人狂]。

  犯罪类型的食人魔电影只是一道精致的前菜,作为血浆/砍杀/剥削电影的出口大国,美国人自然不会忘记最“大快朵颐”的吃法,还是得弄几十斤假血洒在女人身上。

  1960年代,赫舍尔·戈登·刘易斯开一先河:[血的圣宴]里侍奉古埃及神灵的男人,把前来赴宴的女人做成了一道道祭品。

  [两千狂人]杀人手法更加多样,餐桌分食,巨石砸人,长钉穿身,赛马分尸AG体育,活生生一场虐女秀。

  [血的圣宴]于1963年上映,被大部分电影学者认为是“第一部血浆片”。影片上映之初,制片人弗里德曼为增加噱头,给影院观众发放呕吐袋(是的,60年过去了,这招依然有效)。

  甚至,电影在佛罗里达州的宣传期间,弗里德曼还拿出过一张“不存在”的禁令糊弄观众。事实证明,两种宣传方式确实管用,也确实有人用上了呕吐袋。

  1970年代,或多或少的,美国人也汲取了意大利食人电影里的些许套路:主角们跑到荒郊野外,成为了食人一族的盘中餐。

  [德州链锯杀人狂],像同年代的大多数美食恐怖片一样,依旧是一群年轻人自食其果的故事。但事实证明,四十年以后,依然没有一个食人家族能像片中的那样令人难忘。

  [隔山有眼]性质更恶劣,不光是女人,孩子和婴儿同样可以成为菜单里的一员。

  [食用雷欧]里充满了地道的阶级和种族讽刺,白人夫妻以杀人越货的方式实现着自己的“美国梦”,又在百无聊赖的情况下将合伙人雷欧杀死、煎食。

  [吃人爸妈]起于一个男孩“怀疑自己父母是食人魔”的疑问,终于一场家庭闹剧。[承包人和他的朋友],三个想要割腿卖肉的大盗在行凶过程中笑料百出。

  最为诡异的喜剧可能是[蜘蛛宝宝,或你所听说过最疯狂的故事],像是一个更加黑暗、天才版的“亚当斯一家”,黑色幽默贯穿于足不出户的一家人的日常生活。

  法式菜肴口感之细腻,摆盘之讲究,烹饪文化之久远,放到恐怖片里就是——想要折磨我能给你,想要艺术我也能给你。新世纪之后,法国新生代恐怖导演的力量,不可小觑。

  先说概念。2001年,以[日烦夜烦]在戛纳掀起的风波为起点,法国恐怖电影找到了自己独特的发声方式。

  [切肤]、[不可撤销]、[高压电]、[十字架]、[边域之城]、[身在其中]、[殉难者]、[我们就是我们](墨),以几乎每年一部的平均速度在戛纳、圣丹斯展映,直到2015年的[生吃]。

  如果你觉得以上这些电影在风格和诉求上拥有一些似是非是非的想通之处——将他们全部输入网页搜索框,可以得到“新法国极端主义”(New French Extremity)一词。

  新法国极端主义,出自影评人詹姆斯·夸德2004年在《艺术论坛》杂志上针对[沙漠]发表的一篇回顾性文章:《肉与血:近期法国电影中的性和暴力》。

  “这部电影猛然决定打破各种禁忌,仿佛蹚过一条充满血肉与的河流,让电影里每一帧出现的肉体,无论性感还是丑陋的,都在以各种方式被泄欲、残害、侮辱。”

  “他们以一种存在主义的方式,对社会意识形态和传统政治弊端做出了几近自恋的反馈。”

  对“身体”元素的迷恋,不难看出此类影片对上世纪砍杀电影、身体恐惧类型的继承;反复呈现的宗教、两性、家庭、成长等主题,也让“极端主义”在反传统的基础上,比剥削电影承担了更多的哲学使命。

  如今,距离“新法国极端主义”这个名词的提出已经过去了16年,备受争议的电影人找到“剥削”背后的真正意义了吗?

  [我们就是我们]在食人家族外壳下暗含的社会批判非常明显,墨西哥底层人民的生活在片中渐渐显现。

  而在[生吃]中,通过“食人”这个相对野蛮的设定,观众看到的是一个女孩如何在恐惧、试探与困惑中贴近了最真实的自我,又是如何在一个权力社会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在兽医学院,没有更加年长的成年人能给女主角贾斯汀提供“父母”一般的保护,高年级学长承担了学校里的权威角色,但也不能将丢床垫、撒猪血、暗夜爬行这些行为,单纯地解释为[魔女嘉丽]中的那种校园欺凌。

  呕吐、尖叫、晕倒,部分观众的生理不适,使[生吃]像自己极端主义同胞一样,仍然面临着些许争议。

  那么,“就非得用食人这种夺人眼球的猎奇设定吗?”这其实是一个不需要辩解的话题。对身体的改造与展示,是最原始的表现形式,“疼”与“痛苦”本能地引导我们进行思考,是最直接的代入方式。

  这些自然也是恐怖片影迷的乐趣。它不能成为一个技艺生疏的导演夺人眼球的夸张噱头,但同样也不应当成为观众将[生吃]这样的作品,划分到猎奇范畴的一种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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